寅墨玦抖抖虎耳,当没听到。
他说:“你也别想闲着。你就在这附近摘水果,收集野菜,把采到的都晒干。上次台风天,吹掉了好多荔枝。我们先采了,总比掉地上烂了强。”
除了荔枝,还有芒果、番石榴、椰子、山莓等水果。因为空间里的食物也会变质过期,他们一直没有采。
鲛噬渊挣扎了一会,却没有应声。
寅墨玦察觉到鲛噬渊的迟疑,拧眉,“你不会又觉得我带着你的空间存储器逃跑,上次山上追到海边,这次准备海边追到山上吧?”
鲛噬渊没反驳,“我怎么你会不会丢下我跑了。”
寅墨玦差些一口气没提上来,“你脑子进水了?怎么一天天怕我跑路。退一万步说,你如今身体痊愈,就算我跑了,你自己一个活不下来吗?”
“你得采水果。这空间我先还给你。要是这样了,你还怕我跑,那我也没办法了。”寅墨玦果断从口袋掏出珍珠型的空间存储器,拍到鲛噬渊带水的手心。
空间都交还了,那不管他在或不在,对鲛噬渊而言并不影响什么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鲛噬渊并不是怕寅墨玦卷了他的东西逃跑,他是怕寅墨玦不想跟他一块而逃跑。
可这些话他根本没法说出口,因为寅墨玦肯定不相信他的。
“别管是不是这意思,赶紧洗碗,一会还得洗澡睡觉呢。我明天一早赶过去,争取傍晚前跑回来,行了吧。”寅墨玦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没什么可信度。
他难得地说了一句掏心窝的话。
“不管我们认识了十多年,还是争抢了十多年,就算不是朋友,总归是认识了十多年的同学。”
寅墨玦侧头,看向鲛噬渊,“你要是死了……”
鲛噬渊心脏加速跳动,他期待着,但又清醒地知道,寅墨玦不会说出他想听的话。可对上寅墨玦那认真的视线,鲛噬渊无法克制地产生不该有的情绪。
“你要是死了。”寅墨玦重复了一遍,看向鲛噬渊的目光越发复杂,“他们一定会说是我把你打死的。我成了亚兽,你成了兽人,怎么想都是我怀恨在心,蓄意报复,趁着月黑风高夜把你揍成肉饼。”
“要是你出了事,不管我怎么解释,都不会有人信我的。我可不想背这么一大口黑锅。”寅墨玦认为自己说得有理有据。
鲛噬渊:……
他心里有很多槽想吐,但又憋下来了。
亚兽杀兽人,这得多难实现。要知道,亚兽和兽人,可不仅仅是男和女的差距,更是人和兽的鸿沟。
他还是鲛人族。寅墨玦要将他打成肉饼,就仿佛在说人能徒手赢过鲨鱼一样离谱。
可鲛噬渊不敢说寅墨玦做不到,因为寅墨玦那么在意自己的实力,要是他又说寅墨玦不行,寅墨玦一定会生气,又跟他吵起来。
“那你注意安全。我等你回来。”鲛噬渊说。
“你可真贤惠啊。你怎么就没变成亚兽呢。不然我一定娶你。”寅墨玦抬手,捏了一把鲛噬渊的脸。
“……”鲛噬渊欲言又止,看寅墨玦的手收回,他一把握住。
“干嘛?”寅墨玦疑惑,歪头。
鲛噬渊看到寅墨玦清澈的双眼,就知道寅墨玦对他的确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。
即使他跟寅墨玦说了“他喜欢他”,寅墨玦也只是闹着玩般挡了挡身体,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虽然没有被拒绝,这让鲛噬渊感觉不错。可另一方面,也是在说寅墨玦没有将他当成一个结婚对象来考虑。
他和寅墨玦可以存在利益,也有十多年同学的情谊,偏偏没有暧昧。
这一层壁垒犹如天堑,难以突破。
鲛噬渊一边害怕他和寅墨玦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糟糕,又觉得他和他必须有进一步的发展。不然,他们还能继续再多维持十八年的同学之情。
“你上次说的一万字喜欢你的理由,还作数吗?”鲛噬渊说。
“!!!”寅墨玦反应过来后,眼睛瞪圆了。
“你是不是又病了?怎么突然又说胡话了。”寅墨玦伸手,摸了一把鲛噬渊的额头。并没有发烧。
“我认真的。”鲛噬渊说,“我明天写。”
寅墨玦脑子飞速转动,随即灵光一闪,恍然,“你是因为寻人舰来了,觉得快要回家了,所以开始慌了。怕我悔婚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