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下花影摇曳间,醉梦香身披豹纹图腾锦袍,与聂少凯十指相扣,誓言穿透夜雾:“山海可平,日月可鉴,此生此情永不换。”
银辉漫过花丛,醉梦香肩头的豹纹图腾随衣袂轻颤,她与聂少凯掌心相贴,誓言落进晚风:“纵岁月尽蚀、山河倾颓,此生情衷亦不换分毫。”
宛城西子湖畔,醉府后院的夜露在蔷薇花瓣上凝成珍珠。醉梦香倚着雕花木栏,月白色襦裙绣着金线勾勒的豹纹图腾,随着夜风拂动,暗纹里的银线若隐若现,恍若一头沉睡的银豹栖于月华之中。她垂眸望着手中半卷的《山海经》,指尖无意识摩挲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——那是去年深秋与聂少凯同游栖霞山时所拾。
石阶传来细碎脚步声,她偏头望去,聂少凯身着月白长衫,腰间玉佩在夜色里泛着温润光泽。他发间沾着几片晚樱花瓣,显然是穿过府外□□而来,面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明朗笑意:"阿香,今日夫子讲《诗经》,'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',倒叫我想起..."话未说完,耳尖已泛起薄红。
醉梦香脸颊微烫,将书卷藏到身后。她本就生得明艳,丹凤眼微微上挑,眼尾点着颗朱砂痣,此刻月色浸染,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柔媚:"聂公子又来诓人,分明是前日偷摘我家的桂花酿,这会儿寻由头赔罪。"话音未落,却见聂少凯当真从袖中掏出个青瓷酒壶,壶身缠着金丝藤蔓,正是她最爱的缠枝莲纹样。
"桂花酿虽好,却不及阿香半分。"聂少凯说着便要凑近,惊得醉梦香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木栏。她佯装发怒瞪他,发间金步摇却跟着乱颤,倒泄了慌乱心绪。聂少凯见状轻笑,抬手替她扶正步摇,指尖擦过耳畔时,醉梦香只觉心跳快得要撞碎胸腔。
远处更鼓声悠悠传来,惊起一滩栖在芦苇丛中的白鹭。醉梦香望着渐远的白影,突然敛了笑意:"前日听父亲说,福州商会邀你父亲南下..."话尾轻颤,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。聂少凯立刻明白了她的担忧,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,掌心温度透过鲛绡传递:"阿香放心,我既应了你要去金陵寻《百兽图》孤本,便不会失约。"
夜风卷起满园花香,醉梦香望着少年眼中的赤诚,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翻墙误入醉府,正巧撞见她在后院练豹形拳。彼时他非但不害怕,反而抚掌大笑:"原来传闻中醉家的豹女,竟是这般飒爽!"此刻回想,那抹不羁的笑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。
她反手扣住聂少凯的手腕,腕间银铃轻响:"若你敢负约..."话未说完,聂少凯已将她拉近,温热呼吸扫过额角:"山海可平,日月可鉴,此生此情永不换。"话音落地,他从怀中掏出枚雕刻着双豹戏珠的玉佩,郑重系在她腰间,"待我从金陵归来,便将《百兽图》与这玉佩,一并作..."
"醉梦香!"院外传来二姐醉梦甜的呼唤,惊得两人慌忙分开。醉梦香耳尖通红,将玉佩藏进裙摆,转身时却又回头,月光将她的笑容镀上银边:"明日辰时,栖霞渡口。"说罢提着裙摆跑远,只留下聂少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手中还残留着她的温度。
西子湖畔的夜雾漫过九曲回廊,醉梦香倚着朱漆廊柱,腕间银铃随着指尖轻叩栏杆的节奏,发出细碎声响。她今日换了身黛青色襦裙,绣着金线豹纹的广袖垂落,在月光下泛着粼粼光泽,倒像是将整片星河裁成了衣裳。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,惊起栖息在柳梢的夜枭,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耳尖却因想起昨夜聂少凯那句"怕什么,有我在"而发烫。
"阿香!"熟悉的声音混着桂花甜香袭来。聂少凯翻墙而入的动作比初见时利落许多,怀中抱着个油纸包,发冠上还沾着几片飘落的紫藤花瓣,"东街新开的糕饼铺子,听说有豹纹酥,我特意..."话音未落,醉梦香已眼疾手快地抢过油纸包,拆开时却噗嗤笑出声——所谓豹纹酥不过是在酥皮上撒了几粒黑芝麻,歪歪扭扭排成斑纹形状。
"分明是你自己做的。"她捏起一块,酥皮簌簌落在聂少凯肩头。少年耳尖通红,却梗着脖子辩解:"夫子说投其所好...你总说市售点心千篇一律。"话未说完,醉梦香已将半块酥饼塞进他嘴里,指尖擦过他温热的唇瓣,惊得她慌忙后退半步,撞得廊下灯笼晃出一圈圈光晕。
聂少凯嚼着酥饼,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。醉梦香凑近时,嗅到淡淡松墨香——锦囊里躺着枚刻着豹形纹路的竹牌,边缘还残留着未打磨干净的毛刺。"明日要随父亲去福州。"他声音低下去,耳尖泛起薄红,"路上恐不能日日传信,见牌如见..."
"油嘴滑舌。"醉梦香抢过竹牌攥在手心,竹纹硌得掌心发痒,却舍不得松开。她抬眼时,月光正巧落在聂少凯睫毛上,将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衬得温柔又明亮。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哼唱的小调,混着三姐醉梦艾抚琴的叮咚声,夜风裹着满园花香掠过两人交叠的影子。
聂少凯忽然伸手,指尖轻轻擦过她耳际:"方才翻墙时,看到紫儿又在练剑。"他顿了顿,"那丫头舞起剑来,倒真有几分狼崽子的狠劲。"醉梦香被逗笑,想起八妹醉梦熙白日里追着觅风比试的模样,不禁摇头:"明日定要让她给你赔礼,上次把你新做的长衫划破了..."
"不提她。"聂少凯突然握住她的手,掌心温度透过鲛绡传来,"阿香,等我从福州带回《百兽图》残卷,便陪你去栖霞山看真正的豹群。"他说话时睫毛轻颤,像振翅欲飞的蝶,"那时你教我辨认豹纹,我便..."
"便怎样?"醉梦香仰头望他,耳坠上的明珠随着动作轻晃。聂少凯喉结滚动,却在这时,后院传来母亲林秀琪的呼唤:"香儿!又在和谁说话?"两人慌忙分开,醉梦香将竹牌塞进衣襟,转身时被聂少凯拉住手腕。
"三日后巳时,老地方。"少年的声音混着夜露的清冽,"我给你带..."话未说完,醉梦香已提着裙摆跑远,发间金步摇撞出一串细碎声响,惊起满池睡莲下的锦鲤。聂少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直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才低头轻笑——她跑开时,裙摆扫落的那朵夜合花,正巧落在他捡起的竹牌旁。
三日后巳时,栖霞渡口泊着艘朱漆画舫。醉梦香立在船头,黛色披风下摆绣着的金线豹纹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,她望着对岸青石板路上匆匆行人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竹牌。忽然肩头一沉,聂少凯的月白长衫裹住她半边身子,带着松烟墨与桂花混融的气息。
“早说让你多添件衣裳。”少年将油纸包塞进她怀里,语气佯装责备,“尝尝,这次是真的豹纹酥。”醉梦香拆开油纸,见层层酥皮上果真用红豆沙勾勒出规整豹纹,中间还嵌着颗琥珀色的蜜饯,倒像豹子炯炯有神的眼睛。
正待咬下一口,岸边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。八妹醉梦熙骑着黑马扬尘而来,玄色劲装腰间别着双刀,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随风乱舞。“大姐!聂公子!”她勒住缰绳,翻身下马时震得青石板簌簌落灰,“我新得了本《虎狼刀法》,正愁没人试招!”
聂少凯闻言慌忙后退半步,却被醉梦香揪住袖口。“前日你还说想见识熙儿的刀法。”她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,悄悄在他掌心画圈,“莫不是怕了?”少年耳尖瞬间烧红,正要开口,醉梦熙已抽出长刀,刀锋划破江面薄雾,惊起一群白鹭。
“且看招!”少女身法利落如狼,刀锋擦着聂少凯耳畔掠过,削断几缕发丝。醉梦香倚着画舫栏杆轻笑,忽觉袖口被人扯动,低头见九妹醉梦泠从船舱探出脑袋,水蓝色襦裙还沾着鱼鳞碎屑。“大姐,觅两哥哥送了对夜光珠,说是能照亮整个池塘。”她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和聂公子要不要去瞧瞧?”
话音未落,岸边又传来悠扬笛声。二姐醉梦甜挽着竹篮出现,鹅黄裙裾绣着的雏鸡图案在阳光下栩栩如生。“香儿,严郎新酿的桃花酒,分你半坛!”她身后跟着抱着账簿的三姐醉梦艾,兔儿形状的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“晚凝算好时辰,说今日涨潮适合行船。”
一时间渡口热闹起来。四姐醉梦青倚着船柱翻着书卷,墨绿裙上的银蛇暗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;五姐醉梦红逗弄着怀中的狸花猫,时不时伸手接住飘落的桃花;六姐醉梦兰则躲在南宫润身后,怯生生地望着江面,发间珍珠步摇随着紧张的情绪微微摇晃;七妹醉梦紫倚着纳兰京,指尖把玩着狐尾形状的香囊,嘴角噙着狡黠笑意。
聂少凯望着被姐妹们围住的醉梦香,见她眉眼弯弯接过二姐递来的酒坛,发间金步摇随着笑声叮咚作响,忽然想起月下她认真的模样。他悄悄摸了摸怀中的《百兽图》残卷,暗自发誓定要寻全古籍,待归来那日——
“聂公子发什么呆!”醉梦香突然凑近,发间茉莉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,“熙儿说你方才躲刀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兔子,可不像那日敢翻墙的少年。”她眨眨眼,将酒坛塞进他手里,“敢不敢与我比试,看谁先饮尽这桃花酿?”
渡口众人哄笑起来,聂少凯望着她眼中跳动的狡黠光芒,仰头饮下一大口酒。辛辣滋味混着桃花清甜漫过舌尖,他望着醉梦香耳尖泛起的薄红,忽然觉得,这样平凡又热闹的日子,若能岁岁年年如此,倒比任何誓言都来得珍贵。
桃花酒的甜香还萦绕在唇齿间,醉府后院的角门突然被撞开,六姐醉梦兰跌跌撞撞冲进来,鼠形玉佩在衣襟下晃得凌乱:“不好了!东街米铺说要涨三倍粮价,爹去理论,被管家推进了泥坑!”话音未落,醉梦香已抓起腰间豹纹软鞭,黛色披风猎猎扬起时,金线勾勒的兽纹仿佛活了过来。
“都别慌。”聂少凯按住她手腕,从袖中掏出鎏金算盘,指尖在算珠上翻飞如蝶,“前日我爹来信说,福州粮船三日后靠岸。醉叔只需...”话未说完,八妹醉梦熙已抽出双刀:“和他们费什么口舌!我这就去米铺拆了招牌!”她身后,七妹醉梦紫摇着狐尾折扇轻笑:“熙儿莽撞,不如让京哥哥的护院先去探探虚实?”
众人正争执间,母亲林秀琪端着刚蒸好的桂花糕从厨房出来,围裙上还沾着面粉:“吵吵嚷嚷像什么话?香儿,你爹最爱吃你做的葱油饼,快和少凯去灶房。”见女儿要开口争辩,她抬手点了点醉梦香眉心,“豹女发威也要吃饱肚子,难不成用爪子挠人?”
灶房里,聂少凯笨手笨脚地揉面,雪白面粉沾了半张脸。醉梦香踮脚替他擦拭,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:“阿香,其实我早让管家囤了些糙米...”话没说完,五姐醉梦红抱着狸花猫溜进来,猫爪正巧踩在面团上,梅花印子歪歪扭扭。“广坪说,他农场的麦子能提前收割。”她晃了晃手中的竹篮,里面躺着几颗刚摘的新鲜韭菜。
这时,三姐醉梦艾抱着账簿匆匆赶来,兔儿发饰上的珍珠簌簌发抖:“晚凝算了笔账,若是用聂公子的粮压价,再让何家书院...”“还要我家酒楼推出平价菜!”二姐醉梦甜系着雏鸡图案的围裙探进头,手中锅铲还滴着油花,“严郎说,他愿意赊三个月的黄酒!”
窗外忽然飘进墨香,四姐醉梦青倚着门框翻《商法典籍》,银蛇刺绣的裙摆扫过门槛:“按律,囤积居奇当...”话被九妹醉梦泠清脆的声音打断,她从水缸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,发间还缠着水草:“觅两哥哥说,江上粮船能改道先来宛城!”
醉梦香望着灶房里忙成一团的姐妹和各自的恋人,忽然觉得心底温热。聂少凯将煎好的葱油饼装盘,故意在她鼻尖晃了晃:“豹女大人,尝尝本公子的手艺?”她伸手去抢,却被他握住指尖,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:“往后无论风里雨里,我都给你...和醉府的大家,当靠山。”
暮色漫过西子湖畔时,醉府的炊烟裹着葱油香飘向天际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惊起一群归巢的白鹭,而灶房里的笑闹声,比春日的黄莺还要热闹。
粮价风波平息后的第七日,醉府后园的石榴树结出了第一茬青果。醉梦香蹲在花架下,指尖轻抚着新栽的豹纹菊,金线勾边的裙摆扫过湿润的泥土。聂少凯悄无声息地从身后靠近,手中竹篮里躺着几颗沾着晨露的枇杷,“阿香,尝尝福州送来的贡品。”
话音未落,院角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。八妹醉梦熙正缠着恋人觅风对练,玄色劲装被汗水浸透,发间狼尾毛束带随着腾挪翻飞:“再来!前日你用的那招‘狼啸崖’还有破绽!”七妹醉梦紫斜倚在太湖石旁,狐尾香囊晃悠着挡住笑意,身旁纳兰京摇着折扇点评:“力道有余,步法却乱了。”
厨房方向飘来阵阵甜香,二姐醉梦甜系着绣满雏鸡的围裙探出头:“少凯带的枇杷正好!快来帮我熬果酱!”三姐醉梦艾抱着账簿跟在后面,兔儿发饰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晃:“晚凝算过,这批枇杷能换三十担新米。”五姐醉梦红的狸花猫突然从众人脚边窜过,打翻了聂少凯手中的竹篮,金黄的枇杷滚落在地。
“看你笨手笨脚的!”醉梦香笑着去捡果子,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。聂少凯趁机握住她沾着泥土的手,指腹轻轻摩挲:“明日随我去码头?新到的波斯绸缎,有匹金线织的豹纹料子...”话未说完,四姐醉梦青手持书卷从回廊转出,墨绿裙上的银蛇刺绣泛着冷光:“何家书院邀你去讲学,少凯公子何时有空?”
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,九妹醉梦泠赤脚踩在荷塘边,水蓝色襦裙沾满泥点,身后跟着抱着鱼篓的觅两。“大姐!我们捕到了会发光的锦鲤!”她眼睛亮晶晶的,发间水草还挂着水珠。六姐醉梦兰怯生生地从南宫润身后探出头,鼠形玉佩在衣襟下若隐若现:“润哥哥说,书斋缺个豹纹屏风...”
醉梦香被众人簇拥着往厨房走,忽然顿住脚步。夕阳给聂少凯的侧脸镀上金边,少年眉眼含笑,手中还紧握着那几颗枇杷。记忆突然闪回月下的誓言,她低头轻笑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豹纹竹牌。风掠过石榴树,青果相互碰撞发出细微声响,仿佛在应和着心底那句未说出口的话——这般烟火缭绕的琐碎,便是岁月最好的模样。
暮色四合时,醉府的绣房亮起暖黄烛火。醉梦香伏在案前,银针穿梭在聂少凯带回的波斯绸缎间,金线绣就的豹纹在烛光下泛起细碎流光。门扉"吱呀"轻响,聂少凯探进头来,发间沾着几缕晚霞,怀中抱着个檀木匣子:"阿香,看看我从码头淘来的稀罕物。"
匣子打开,竟是一对翡翠雕琢的豹形镇纸,碧绿的眼眸栩栩如生。醉梦香正要伸手,窗外突然传来"砰"的声响。八妹醉梦熙翻墙而入,玄色劲装下摆还滴着水渍,身后跟着拎着湿衣的觅风。"大姐!紫儿的狐火差点烧了我的新刀!"她气鼓鼓地把长刀往桌上一放,震得镇纸微微晃动。
隔壁传来七妹醉梦紫的娇笑,狐尾折扇敲着窗台:"分明是你自己要练夜战!"话音未落,三姐醉梦艾抱着账簿匆匆跑来,兔耳发饰上的绒球跟着乱颤:"晚凝说绸缎庄的账算错了,这批波斯料子..."话被五姐醉梦红的惊呼声打断,她怀中的狸花猫不知何时跳上案头,毛茸茸的爪子正踩在未绣完的豹纹上。
"都别闹!"醉梦香按住被猫爪搅乱的绸缎,耳尖却因聂少凯凑过来的温热呼吸发烫。少年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擦过朱砂痣:"明日带你去看烟火?城南的..."话未说完,二姐醉梦甜端着新烤的桂花糕推门而入,围裙上的雏鸡图案沾着面粉:"少凯又在哄香儿?快来尝尝改良版的豹纹酥!"
厨房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,九妹醉梦泠湿漉漉的脑袋从窗口探出,发间缠着水藻:"觅两哥哥说能在鱼缸里放烟火!"六姐醉梦兰缩在南宫润身后,鼠形玉佩轻轻摇晃:"润哥哥写了首咏豹的诗..."四姐醉梦青倚着门框翻阅典籍,银蛇刺绣的裙摆扫过门槛:"何童来信说,书院要办兽纹考据会。"
醉梦香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,忽然被聂少凯拉到窗边。暮色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,他从袖中掏出个精巧的豹纹香囊,塞到她手里:"针脚太密,当心伤了眼睛。"少年说话时睫毛轻颤,"以后你的绣品,都由我来磨针。"
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绣房,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。醉梦香握紧香囊,听着姐妹们的笑闹,忽然觉得,这般吵吵嚷嚷的日子,竟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珍贵。窗棂外,新月如钩,见证着又一个属于醉府的平凡夜晚。
翌日清晨,醉府厨房蒸腾着白雾,甑笼掀开时,热气裹着糯米香扑面而来。醉梦香系着绣有暗纹豹头的靛蓝围裙,正往蒸笼里摆放二姐新创的"豹纹米糕",枣泥勾勒的纹路在晨光中泛着蜜色。聂少凯倚在门框上,手中竹筛筛着桂花,金粉似的花瓣簌簌落在他月白长衫肩头。
"少凯!"院外传来燕子严的呼喊,二姐醉梦甜踩着木屐小跑而来,鬓边雏鸡形状的绢花随着步伐轻晃,"帮我尝尝新腌的梅子酒?严郎说度数高了些。"话音未落,三姐醉梦艾抱着账本撞开厨房门,兔儿发饰上的珍珠链子叮当作响:"苏晚凝来信,扬州布庄要订三百匹豹纹锦!"
灶膛里的火苗突然窜高,惊得五姐醉梦红怀中的狸花猫"嗷呜"跃上灶台,前爪正好拍翻聂少凯筛桂花的竹筛。金粉似的桂花纷纷扬扬落在米糕上,醉梦香望着那片斑驳的"豹纹",气得用木勺敲了敲少年手背:"都怪你分神!"
"分明是小花捣乱。"聂少凯笑着捉她手腕,却在这时,后院传来金属交鸣声。八妹醉梦熙正逼着觅风演练新招式,玄色劲装沾满草屑,狼尾束带在风中猎猎作响:"再来!昨日那招破不了,今日我便..."话被七妹醉梦紫的嗤笑打断,她摇着狐尾折扇倚在假山旁:"这般蛮劲,倒像只没驯服的小狼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