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至中天,廊下的喧闹声渐息,只余零星的虫鸣在夜色里流转。醉梦甜扶着酸胀的腰肢起身,橙红嫁衣的裙摆扫过青石板,银线绣就的金鸡尾羽扫落几瓣白日里遗落的蔷薇。燕子严见状立刻跟上,顺手将廊下未熄的灯笼一一吹灭,暖黄的光晕次第湮灭,却在她眼底映出更深的温柔。
"小心台阶。"他的手掌虚护在她肘间,玄色喜服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红绳与她银镯相触时的轻响。推开新房门的刹那,醉梦甜忽然顿住——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竹编小筐,里头蜷着只毛茸茸的小鸡崽,嫩黄绒毛沾着些许胭脂碎屑,正仰着脑袋发出细细的"叽叽"声。
"方才收拾时在花园角落发现的。"燕子严弯腰将筐子挪到暖炉旁,烛火照亮他睫毛投下的阴影,"许是哪家走丢的,倒与娘子的图腾有缘。"醉梦甜蹲下身,嫁衣上的金鸡仿佛要探出头来,指尖刚触到小鸡温热的背脊,小家伙突然扑棱着翅膀跳起来,在她掌心啄了啄。
窗外忽然传来压抑的憋笑,两人转头望去,只见醉梦紫扒着窗棂,紫色裙摆下露出半截狐尾;醉梦泠踮着脚,粉衣上的鱼尾刺绣在月光下晃成一片虚影;最夸张的是醉梦熙,白色劲装反穿在身上,手里还举着根树枝当火把,活像个夜行侠。
"你们这是做什么!"醉梦甜又羞又恼,鬓边金步摇晃得叮当作响。醉梦紫晃着手里的纸鸢线,狡黠笑道:"来瞧瞧二姐和姐夫怎么养'宠物'!"醉梦泠捧着陶罐探进头:"我带了小米,给小鸡做夜宵!"醉梦熙则大剌剌地推门而入,软剑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:"明日我教它啄坏人!"
燕子严看着满屋闹哄哄的妹妹们,忽然转身取出书房的宣纸与毛笔。墨香在暖炉热气里晕开时,他已勾勒出小鸡啄米的模样,笔尖轻点,又添上只振翅欲飞的玄燕:"不如画下来,挂在房里做个念想。"他说话时,醉梦甜正小心翼翼地给小鸡喂水,橙衣与他的玄色身影交叠,在宣纸上投下晃动的剪影。
更鼓沉沉敲过四下,妹妹们终于打着哈欠散去。醉梦甜望着案上墨迹未干的画,嫁衣上的银线在烛火中明明灭灭。燕子严从身后环住她,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:"往后的日子,怕是要比今夜更热闹。"他的声音混着龙脑香,醉梦甜望着画中依偎的鸡燕,忽然觉得,这烟火气里藏着的,正是她最向往的岁月。
晨光熹微,第一缕朝霞染红窗纸时,新房里传来细碎的啄食声。醉梦甜揉着惺忪睡眼坐起,橙红嫁衣的褶皱里还沾着昨夜的桂花碎屑,只见燕子严早已穿戴整齐,正蹲在竹筐旁,用毛笔蘸着清水喂小鸡。玄色长衫下摆拖在青砖上,他专注的模样让醉梦甜想起初见那日——少年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给受伤的燕子包扎。
"吵醒你了?"燕子严转头,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,腕间红绳随着动作轻晃,"这小家伙天不亮就叽叽叫,倒真像只准时报晓的小公鸡。"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,紧接着是醉梦红的惊呼:"快拦住它!我的胭脂!"
两人对视一眼,匆忙推门而出。只见醉梦红的花猫正追着小鸡满院跑,红色裙摆上还沾着昨夜未洗净的胭脂,而醉梦泠举着水盆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,粉衣鱼尾刺绣沾满泥水。醉梦熙倚着廊柱笑得直不起腰,白色劲装歪歪扭扭地系在身上,软剑还挂在腰间晃荡:"二姐!你这鸡比我的马还能闹腾!"
醉梦甜慌忙去抱小鸡,却见燕子严已先一步冲上前。他玄色衣袖翻飞,竟徒手抓住了花猫,动作利落得像极了那日在屋檐下捉燕。"莫怕。"他将受惊的小鸡放在醉梦甜掌心,另一只手轻轻顺了顺花猫的毛,"倒是这小家伙,和五妹一样爱漂亮。"
这时,醉梦香挽着聂少凯走来,鹅黄裙上的豹纹图腾在晨光中熠熠生辉。"都别闹了,"她叉着腰,语气却藏不住笑意,"母亲让准备谢媒酒,待会儿还要去庙里上香呢。"醉梦艾抱着白兔从厨房探出头,绿色裙裾沾着面粉:"我烤了桂花糕,快来尝尝!"
众人围坐在庭院的石桌边,晨光洒在每个人身上。醉梦甜望着热闹的场面,嫁衣上的银线金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燕子严往她碗里夹了块糕点,低声道:"往后每天,都会这般热闹。"他说这话时,醉梦紫正偷偷往纳兰京的茶盏里撒花瓣,醉梦兰和南宫润在廊下对诗,而醉梦红还在追着花猫清理胭脂。
小鸡忽然从醉梦甜袖中钻出来,叽叽叫着跳上石桌,啄起了醉梦泠掉落的米粒。众人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,晨光里,无数燕影与嫁衣上的金鸡交相辉映,仿佛将昨夜的温柔月色,都揉进了这充满烟火气的清晨。
正当众人笑闹时,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。醉合德背着竹制书箱跨进院门,藏青长衫下摆沾着晨露,镜片后的目光却满是慈爱:“大清早闹这么欢,莫不是要把屋顶掀了?”林秀琪紧随其后,靛蓝裙裾扫过石阶,手中食盒还冒着热气:“快尝尝新磨的杏仁酪,特意多放了梦甜爱吃的蜜饯。”
醉梦甜抱着小鸡迎上去,橙衣上的银线在阳光下流转,恍若跃动的火焰:“爹、娘,您瞧这小家伙多有精神。”小鸡仿佛听懂般,扑棱着翅膀跳到林秀琪肩头,尖尖的喙轻轻啄着她鬓边的绢花。燕子严快步上前接过书箱,玄色衣摆掠过青砖:“岳父岳母快些歇息,今日庙里的香烛我已备好。”
“说起这个,”醉梦紫晃着腰间的香囊凑过来,紫色裙裾上的狐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,“纳兰京前日从京城带回的龙涎香,据说祈福最灵验!”纳兰京笑着展开锦盒,金丝织就的香篆在晨光中泛着微光,却被突然窜出的花猫撞翻,顿时满院飘起袅袅青烟。
醉梦红尖叫着去追花猫,红色裙摆带翻了石桌上的茶盏:“这孽畜!昨儿打翻胭脂,今日又毁了香篆!”冯广坪手忙脚乱地收拾碎片,粗布短打的袖口还沾着晨露:“娘子消消气,待会儿我去集市再寻更好的。”醉梦艾蹲下身安抚受惊的白兔,绿衣上的月桂刺绣蹭着满地香灰:“别吵啦,快看香灰的形状,倒像朵盛开的莲花。”
醉梦熙突然抽出软剑,白色劲装猎猎作响:“不如我去抓只活的野猫来赔罪!”觅风慌忙按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:“使不得,当心伤着自己。”醉梦泠捧着小鱼缸凑过来,粉衣鱼尾在水中投下斑斓倒影:“要不把小鱼放在院里,说不定花猫就不追小鸡了?”
庭院里乱作一团时,燕子严已重新点燃香烛。青烟缭绕中,他转身望向醉梦甜,眼底盛着比晨光更温柔的笑意:“往后这般鸡飞狗跳的日子,可还欢喜?”醉梦甜望着满院闹腾的家人,嫁衣上的金鸡图腾随着轻笑微微颤动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镯:“有你在,便是最好的光景。”
此时,醉合德举起戒尺轻敲石桌,镜片后的目光藏着笑意:“都别闹了,待上完香,我教你们作首庆贺诗。”林秀琪望着满堂儿孙,眼角的笑纹里盛满欣慰,将杏仁酪分给众人。晨光穿过廊下的紫藤花架,在每个人身上洒下细碎光斑,恰似这平凡岁月里,数不清的温柔与暖意。
众人捧着杏仁酪往庙里去时,西湖的晨雾还未散尽。醉梦甜挽着燕子严走在最后,橙红嫁衣的裙摆扫过青石板,惊起几只早起的麻雀。她望着前方姐妹们打闹的背影——醉梦香的鹅黄裙裾随风扬起,暗绣的豹纹在薄雾中若隐若现;醉梦熙正和觅风比剑,白色劲装在晨光里翻飞出银亮的弧光。
"小心,台阶滑。"燕子严的手掌虚扶在她腰间,玄色衣袖掠过她鬓边的金步摇,发出细碎的叮咚声。醉梦甜低头浅笑,腕间银镯与他腕上红绳相碰,想起昨夜他在宣纸上画下的鸡燕图,此刻正妥帖地收在新房的檀木匣里。
忽有细雨簌簌落下,打湿了众人的衣袂。醉梦泠惊呼一声,抱紧怀里的小鱼缸,粉衣上的鱼尾刺绣晕开淡淡的水痕。"快躲雨!"醉梦艾拽着白兔冲进路旁的茶棚,绿色裙裾沾满泥点。醉梦紫晃着湿漉漉的狐尾,掏出帕子擦拭纳兰京肩头的雨水,紫色衣衫上的暗纹洇成深紫的云。
茶棚里挤满了人,醉合德摘下眼镜擦拭水雾,藏青长衫往下滴着水:"这雨倒急得很,怕是要误了上香时辰。"林秀琪从食盒里取出油纸包好的桂花糕,靛蓝裙角也沾着水渍:"既如此,便在此处歇脚,吃些点心垫垫肚子。"
醉梦甜倚着廊柱,看燕子严正蹲在角落,用茶盏接雨水喂小鸡。他认真的模样惹得醉梦红捂嘴轻笑,红色裙摆蹭着冯广坪递来的油纸伞:"姐夫这般疼惜小鸡,往后定是个疼媳妇的。"醉梦熙闻言凑过来,软剑还别在腰间:"那是自然!昨儿我还见姐夫偷偷往二姐碗里夹鸡腿呢!"
哄笑声中,醉梦甜只觉脸颊发烫。她望着雨帘中朦胧的西湖,水面泛起的涟漪像极了昨夜新房里晃动的烛影。燕子严起身时,玄色长衫下摆沾着泥点,却笑得温柔:"雨小些了,我们抄近路去庙里,还赶得上早课。"
众人撑着伞重新上路,雨丝斜斜掠过醉梦甜的嫁衣。她望着燕子严举伞的背影,看他特意将伞倾向自己这边,肩头已被雨水浸透。橙衣上的金鸡图腾在雨雾中闪着微光,恍惚间,她仿佛看见往后无数个这样的清晨——有他在侧,有家人相伴,连风雨都成了岁月里温柔的注脚。
行至庙前的青石阶,雨幕已化作薄雾。醉梦甜望着飞檐下晃动的铜铃,橙红嫁衣上的银线鸡纹在水汽中泛着柔光。燕子严将伞柄塞进她手中,自己却快步跑向台阶下的泥坑——那里蜷缩着三只被雨淋湿的幼燕,绒毛紧贴瘦弱的身躯,正发出微弱的啾鸣。
"又捡东西回家?"醉梦紫晃着湿漉漉的香囊凑过来,紫色裙摆上的狐形暗纹洇成深紫色,"姐夫这是要把后院变成百禽园?"纳兰京笑着脱下外袍,玄色锦缎上的云纹沾着泥水:"不如我明日差人送来鸟笼。"话音未落,醉梦红的花猫突然从冯广坪怀中窜出,惊得幼燕扑棱着翅膀乱飞。
"孽畜!"醉梦红踩着红色绣鞋追猫,裙摆扫过满地积水,"再捣乱今晚就罚你睡柴房!"醉梦艾慌忙放下白兔,绿色裙裾沾满泥浆,用帕子轻轻兜住掉落的幼燕:"当心伤着它们!"醉梦熙拔出软剑虚劈,白色劲装猎猎作响:"我看这猫就是欠教训!"觅风无奈地按住她的手腕,掌心覆上她握剑的薄茧。
醉合德扶了扶滑下鼻梁的眼镜,藏青长衫下摆滴着水:"莫要喧哗,佛门清净地。"林秀琪从袖中取出油纸包着的碎米,靛蓝裙角沾着青苔:"先喂些吃食,待香上完再作计较。"醉梦甜蹲下身时,嫁衣上的金鸡尾羽扫过青石板,她学着燕子严的模样,用指尖轻轻拨开幼燕粘连的羽毛。
"这只右翅受伤了。"燕子严的声音带着心疼,他撕下玄色衣袖的布条,动作轻柔地包扎,"得用草药敷上。"醉梦泠捧着小鱼缸凑过来,粉衣鱼尾在水中投下细碎倒影:"我房里有晒干的紫苏叶!"醉梦青盘起湿发,青色襦裙上的蛇形刺绣若隐若现:"城西药铺的王大夫,治伤最是拿手。"
庙门忽然吱呀推开,老住持拄着木杖缓步而出,袈裟在风中轻摆:"施主们善心可嘉,不妨将幼燕暂养在庙后厢房。"他目光扫过醉梦甜嫁衣上的鸡形图腾,又落在燕子严包扎的手上,"鸡燕相逢,倒应了'万物相生'的佛理。"
众人随住持进庙时,薄雾渐渐散去。醉梦甜望着燕子严小心翼翼捧着幼燕的背影,耳旁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——醉梦香正嗔怪聂少凯淋湿了她的鹅黄裙摆,醉梦兰和南宫润在讨论佛经里的禽鸟典故。晨光穿透殿宇飞檐,将她嫁衣上的银线金鸡染成金色,恍惚间,她忽然觉得,这场意外的雨,原是老天爷特意送来的贺礼。
庙内檀香袅袅,萦绕在众人之间。醉梦甜将幼鸡安稳地抱在怀中,跟着众人踏入大殿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在她橙红嫁衣上流淌,暗绣的金鸡图腾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颤动。
燕子严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幼燕放在蒲团旁的软垫上,转身取过供桌上的净水,想要为它们清洗伤口。他玄色的衣袍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沉静,眉眼间满是专注与温柔。这时,醉梦艾轻手轻脚地凑过来,从袖中掏出几片新鲜的薄荷叶:“用这个敷伤口,能消炎止疼。”她绿色的裙摆扫过青砖,上面绣着的月桂花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
“你们几个,莫要扰了佛门清净。”醉合德轻声提醒,他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藏青长衫,戴着圆框眼镜的脸上满是慈爱,“先上香,再处理这些小家伙。”林秀琪点点头,从袖中取出三支檀香,分给众人。醉梦香和聂少凯并肩而立,她鹅黄裙上的豹纹在香烟中若隐若现,神情庄重;醉梦紫和纳兰京则偷偷对视一眼,紫色与玄色的衣摆不经意间相触,惹得醉梦紫脸颊微红。
醉梦甜接过香,抬头望向庄严的佛像,心中默默许下心愿。身旁的燕子严身上带着淡淡的松木香,混着殿内的檀香,让她感到安心。“愿我们一家人,平安喜乐。”她在心底轻声说道,嫁衣上的金鸡仿佛也在虔诚地聆听。
上完香后,众人围在幼燕身边商量对策。醉梦青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我认识一个懂医术的云游僧人,或许能帮忙看看。”她青色的衣衫随风轻摆,上面暗绣的蛇纹透着一丝神秘。醉梦熙则大大咧咧地说:“等它们伤好了,我带它们去练剑,保准个个飞得又快又稳!”她白色的劲装沾满尘土,却丝毫不减英气。
这时,老住持端着一碗草药进来,慈祥地笑道:“施主们慈悲,这是老衲自制的金疮药,对治外伤颇有奇效。”燕子严恭敬地接过,细心地为幼燕涂抹。醉梦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想起初见时他救雏燕的模样,心中满是温暖。
庙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阳光洒在庙前的池塘上,泛起粼粼波光。醉梦泠蹲在池边,粉衣上的鱼尾刺绣倒映在水中,随着涟漪轻轻晃动。“小鱼们也在欢迎新伙伴呢。”她笑着说,声音清脆悦耳。
众人忙碌间,醉梦红的花猫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,蹲在一旁歪着脑袋,好奇地看着幼燕。醉梦红叉着腰,红色裙摆上的猫爪刺绣格外醒目:“你要是再捣乱,就真把你送给隔壁的李婆婆!”可花猫却不以为然地伸了个懒腰,逗得众人忍俊不禁。
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氛围中,醉梦甜突然觉得,生活的美好或许就藏在这些平凡琐碎的日常里。有爱人在侧,有家人相伴,哪怕是照顾几只受伤的小动物,也能让人感到无比幸福。她望向燕子严,两人目光交汇,相视一笑,仿佛在这一刻,时光都为他们驻足。
夕阳西斜时,众人带着包扎妥当的幼燕和小鸡返程。醉梦甜坐在马车上,橙红嫁衣上的银线金鸡在余晖里闪烁,怀中的小鸡发出细碎的"叽叽"声,与车外清脆的马蹄声应和。燕子严骑在枣红马上随行,玄色衣摆被晚风掀起,露出腰间新系的香囊——那是今早醉梦泠偷偷塞给他的,绣着歪歪扭扭的小鱼。
行至城郊,忽闻前方传来孩童啼哭。醉梦熙一夹马腹冲上前,白色劲装猎猎作响:"莫不是有歹人?"待众人赶去,却见田埂边蹲着个扎羊角辫的女童,靛蓝布衫沾满泥浆,身旁倒着个破竹筐,几只芦花鸡扑棱着翅膀钻进了草丛。
"我的鸡!阿爹病了等着卖钱抓药......"女童抹着眼泪,鼻尖还挂着泪珠。醉梦甜心头一紧,怀里的小鸡突然挣扎着跳出来,扑扇着翅膀钻进了灌木丛。"莫怕,我们帮你找。"她踩着绣鞋追去,橙红裙摆扫过带刺的藤蔓,银线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光。
燕子严解下外袍铺在地上,将找回的三只芦花鸡轻轻拢住:"还差两只。"他话音未落,醉梦红的花猫不知从哪窜出来,嘴里叼着只炸毛的母鸡,吓得醉梦红提着红色裙摆追喊:"快松口!这不是你玩物!"冯广坪连忙跟上,粗布短打的袖口蹭着泥土:"娘子当心裙子!"
暮色渐浓,醉梦兰举着南宫润制作的竹灯笼,蓝色裙裾上的鼠形暗纹在光晕里忽明忽暗:"那边草垛有动静!"醉梦紫晃着紫色裙摆拨开芦苇,狐尾不经意扫过纳兰京手背:"若是找到了,本姑娘赏你块桂花糕。"醉梦泠蹲在溪边,粉衣鱼尾刺绣倒映在水中,正用面包屑引最后一只母鸡上岸。
当最后一只芦花鸡被觅风用外套裹住时,女童破涕为笑,从怀里掏出个烤红薯硬塞给醉梦甜:"谢谢神仙姐姐!"醉梦甜望着手中还带着余温的红薯,嫁衣上的金鸡图腾沾着草屑,却愈发鲜活。燕子严将外袍披在她肩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:"看来我们家要添新成员了。"
归途中,马车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家禽。醉梦甜靠在燕子严肩头,听着车外姐妹们的笑闹——醉梦香嗔怪聂少凯弄脏了她的鹅黄裙摆,醉梦艾正给白兔喂新采的苜蓿,醉梦熙又在和觅风比试谁的马跑得快。月光爬上窗棂,将她嫁衣上的银线与他袖口的暗纹织成温柔的网,恍惚间,她觉得这鸡飞狗跳的人间烟火,便是最圆满的良辰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