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窍噬魂阵?”醉梦甜的鞭梢顿了顿,脑海中闪过幼时母亲讲过的故事。传说此阵需以九种不同的本源之力为引,一旦成型,方圆百里的生灵都会化作枯骨。她望向七妹愈发透明的狐尾,心脏猛地揪紧——紫儿的本源之力正在被阵眼吞噬!
“必须找到阵眼!”八妹醉梦熙的狼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。白衣少女凌空斩落一团紫雾,发间狼头银簪已彻底碎裂,“我刚才缠斗时看到,有团特别大的紫雾往山顶去了!”她落地时踉跄半步,身后狼形虚影变得稀薄,显然已消耗大量灵力。
醉梦甜握紧燕子严递来的银燕佩,指尖抚过燕羽纹路。春日的暖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,麓明山寒风呼啸,卷起满地残花。她想起今早离家时,九妹还踮着脚给她别上山桃,三姐塞了包新烤的栗子在她袖中...“严郎,”她转头望向恋人,杏眼泛起水光,“这次,我想保护她们。”
燕子严伸手拂去她鬓角沾染的尘土,眼中满是疼惜:“别怕,我在。”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,素色长衫下暗藏的燕形软甲泛着微光,“无论阵眼有何诡计,我们一同破了它。”
众人正要动身,山谷深处突然传来九妹特有的银铃声。醉梦甜循声望去,却见粉红色纱裙在紫雾中若隐若现,觅两哥哥正举着鱼网拼命阻拦——那本该是保护九妹的武器,此刻却成了困住她的牢笼。九妹的羽毛投影开始出现裂痕,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。
九妹羽毛投影的碎裂声如利刃剜心,醉梦甜喉间泛起腥甜。她发间鸡形银钗突然脱离发髻,化作流光没入掌心,金属表面滚烫得几乎灼伤皮肉,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焦痛——那是血脉相连的九妹在呼救。“不能再等了!”她甩开燕子严欲阻拦的手,破晓鞭在空中甩出九道橙芒,鞭梢铜铃震碎逼近的紫雾,“我要去山顶!”
山风卷着紫雾凝成利爪抓来,醉梦熙横刀劈出,狼形虚影咆哮着撕碎雾气。白色劲装沾满血污的少女转头嘶吼:“二姐带六姐先冲!我和严哥断后!”话音未落,三道紫影从云层俯冲而下,赫然是化形的赤焰狐,爪尖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深坑。
醉梦甜拽着浑身发抖的六姐疾奔,蓝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纹被藤蔓勾得支离破碎。耳畔传来三姐特有的惊呼声,她抽空瞥向符咒支流,只见穿绿衣的三姐正被紫藤缠住脚踝,怀中的雄黄坛已摔得粉碎。“坚持住!”她扬鞭抽飞拦路的荆棘,腕间残余的银铃碎片划破皮肤,血珠滴落在地竟燃起金色火焰。
燕群的鸣啸自天际传来,燕子严踏着燕阵掠至她身侧。素色长衫染着紫斑的青年甩出罗盘,十二道银丝织成光网罩住赤焰狐:“往东侧岩壁!我方才看见九妹的发带卡在那里!”他说话时咳出血沫,显然在与狐族缠斗中受了内伤。
醉梦甜转向岩壁的瞬间,九妹的银铃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。粉红色纱裙的身影在紫雾中剧烈挣扎,觅两哥哥被狐火逼得节节后退。她心急如焚,却见六姐突然扑向岩壁裂缝——那里藏着半块刻着鱼形图腾的玉佩,正是九妹从不离身的护身符。
“二姐!玉佩发烫!”醉梦兰的鼠耳几乎贴住头皮,颤抖的指尖按在玉佩上。刹那间,整座山峰剧烈震颤,玉佩迸发的水光冲散紫雾,露出九妹苍白的脸。被困在阵中的少女虚弱地抬手,腕间银铃链突然绷直,朝着醉梦甜的方向发出清越长鸣。
银铃长鸣之际,醉梦甜掌心的鸡形银器骤然化作流光,缠绕在破晓鞭上。橙光顺着鞭身蔓延,将九节鞭节烧得通红。她望着岩壁上九妹苍白的面容,想起幼时小妹总爱躲在她裙摆下数鸡爪花纹,此刻却被紫雾侵蚀得形神俱散,眼眶瞬间酸涩。
“接住!”燕子严掷出浸透狐血的罗盘,十二道银丝自动缠上她手腕,“循着玉佩灵力,我为你开路!”他发间银簪迸出万千燕影,素色长衫猎猎作响,转身迎向再度扑来的赤焰狐群,袖中飞燕镖如暴雨倾泻,却在触及狐火时发出刺啦声响。
醉梦甜挥鞭击碎拦路的紫昙花,花瓣溅起的黏液灼烧着裙摆。六姐醉梦兰举着发烫的鱼形玉佩紧跟其后,蓝色襦裙被藤蔓撕扯得破破烂烂,鼠耳却始终警觉地转动:“二姐!符咒在吸收九妹灵力,必须在月蚀前...”话未说完,整座山谷突然陷入血红色,九道符咒支流光芒大盛,大姐、三姐等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。
“不——!”醉梦甜的破晓鞭狠狠砸在地面,金色火焰顺着鞭痕蔓延,将紫雾烧出焦黑的沟壑。她瞥见七妹倒吊的身影已化作半透明,九条狐尾只剩零星虚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严郎!去救紫儿!这里我...”
“别动!”八妹醉梦熙的狼啸震碎云层,白衣少女从空中坠落,刀光劈开逼近醉梦甜的赤焰狐。她发间狼头银饰彻底碎裂,露出额角狰狞的伤口:“那只老狐狸在山顶!带着玉佩快走,我和严哥拖住这些杂碎!”说着反手一刀刺向狐族咽喉,狼形虚影却在攻击后消散大半。
醉梦甜咬牙攥紧罗盘银丝,橙衣下百鸡护心图烫得几乎灼穿皮肤。她望向山顶那团浓稠如墨的紫雾,突然扯开腰间橙红丝绦系在鞭柄——那是母亲用九姐妹发丝编织的平安结。“九妹,二姐来了。”她喃喃低语,破晓鞭挥出的刹那,整座麓明山响起清亮的鸡鸣,惊得漫天燕群裹挟着金光冲向云霄。
鸡鸣声中,醉梦甜的裙摆如绽放的金菊,十二道银丝在罗盘牵引下织成锁链,将沿途紫雾捆成碎片。她瞥见六姐醉梦兰正用鼠齿啃咬缠绕玉佩的藤蔓,蓝色衣袖被腐蚀出大洞,却仍死死护着那抹微光。九妹的银铃声愈发微弱,山顶紫雾中隐约浮现出赤焰狐首领的身影——那怪物竟顶着七妹的面容,九条燃烧着的狐尾正贪婪汲取符咒光芒。
“放开我妹妹!”醉梦甜的破晓鞭抽在古槐上,树皮炸开的瞬间,七妹坠落的身体被燕群托起。燕子严染血的长衫掠过树梢,银燕佩化作流光缠住昏迷的紫儿,他转身掷出最后三枚飞燕镖,却被狐火熔成铁水:“甜儿,阵眼在狐尾!”
八妹醉梦熙的狼爪与赤焰狐撕扯,白衣上绽开朵朵血花:“二姐别管我们!去山顶!”她的佩刀突然断裂,狼牙碎片飞溅的刹那,远处传来三姐惊恐的哭喊——符咒支流上,穿绿衣的醉梦艾正被藤蔓拖入地底。
醉梦甜喉间腥甜翻涌,怀中九妹的玉佩突然发烫,映出小妹蜷缩在紫雾中的模样。她想起今早小妹踮脚为她别山桃时,发间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的模样,此刻却在阵中黯淡无光。破晓鞭骤然暴涨,缠绕的鸡形银器发出万道金光,将整片雾隐谷照得透亮。
“九窍噬魂阵,破!”她嘶吼着挥鞭,橙光所到之处,符咒支流寸寸崩裂。赤焰狐首领发出尖啸,顶着七妹面容的脸皮剥落,露出布满鳞片的狰狞面孔。九妹的银铃突然迸发强光,与玉佩光芒交织成网,将狐尾死死缠住。
紫雾翻涌间,醉梦甜感觉有双温暖的手扶住她颤抖的肩。燕子严将昏迷的七妹交给六姐,染血的指尖抚过她汗湿的鬓角:“我在。”他的燕形软甲已碎裂,却仍抽出软剑,剑尖挑起一枚燕羽,“一起接小妹回家。”
山顶的紫雾在金光与银芒的绞杀下剧烈翻涌,赤焰狐首领甩动燃烧的狐尾,九条火舌舔舐着渐显裂痕的阵法。醉梦甜望见九妹蜷缩在阵眼中央,粉红色纱裙被紫雾染成灰败的色泽,那双往日灵动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,却仍强撑着朝她伸手。
“严郎,看招!”醉梦甜将破晓鞭狠狠甩向狐尾,鞭梢的铜铃震碎袭来的狐火。燕子严默契地旋身跃起,软剑划出银弧缠住狐尾根部,发间银簪迸发万千燕影,死死钉住狐尾关节。赤焰狐发出震天怒吼,化作三丈高的巨狐,利爪挥落的瞬间,八妹醉梦熙突然横刀挡在前方,狼形虚影轰然炸裂,白色劲装被撕成布条,鲜血溅在醉梦甜橙衣肩头。
“熙儿!”醉梦甜声音发颤,腕间残余的银铃碎片突然共鸣,与九妹的银铃声交织成网。她瞥见六姐正背着昏迷的七妹躲在巨石后,蓝色裙摆沾满泥土,却仍用身体护住妹妹;远处藤蔓丛中,三姐醉梦艾咬着牙将雄黄粉撒向狐群,绿色罗裙上爬满黏液腐蚀的孔洞。
“姐妹们,一起!”醉梦甜的鸡形银器彻底融入破晓鞭,橙光暴涨。大姐醉梦香的豹尾突然扫开困住她的紫雾,黄色劲装撕裂处露出结实的肌肉;四姐醉梦青化作青蛇缠住狐爪,蛇信吞吐间喷出毒雾;五姐醉梦红如灵巧的猫儿跃上狐背,猫爪挠向狐眼。
“破!”九妹的鱼形玉佩突然炸裂,化作漫天水光。醉梦甜感觉周身灵力翻涌,挥鞭斩向狐尾的刹那,九姐妹的虚影同时出现在她身后——大姐的豹影、三姐的兔影、九妹的鱼影...九道光芒汇聚成剑,直刺赤焰狐的命门。狐火在金光中滋滋作响,阵法轰然崩塌的瞬间,醉梦甜被气浪掀飞,却在坠落时被熟悉的怀抱稳稳接住。
“没事了。”燕子严的声音带着喘息,素色长衫彻底成了破布,却仍将她护在怀中。九妹虚弱的银铃声再度响起,穿粉红色纱裙的少女踉跄着扑进她怀里,发间珍珠坠子碎了一半,却笑着说:“二姐,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山风掠过麓明山,吹散最后一缕紫雾,漫山樱花重新恢复粉嫩,仿佛方才的厮杀只是一场噩梦。
硝烟散尽的麓明山重新浸在温软的春光里,醉梦甜跪坐在满地花瓣中,颤抖着替九妹整理凌乱的发辫。少女染血的指尖抚过那截断裂的珍珠坠子,忽然想起今早小妹还把新采的樱桃花别在她鬓边,说要和她比谁更像春日里的仙子。此刻九妹却蜷缩在她怀中,苍白的嘴唇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:"二姐的鸡鸣声...比阿爹教的晨读声还好听。"
"别说话。"醉梦甜喉间发紧,扯下自己的橙红丝绦为妹妹包扎手腕。余光瞥见燕子严正蹲在不远处,用染血的帕子仔细擦拭七妹额角的伤口。素色长衫下渗出的血迹早已干涸,可他替人包扎时的动作,却像极了那日在溪边为她系鞋带时的温柔。
"快看!"三姐醉梦艾突然指着天际惊呼。穿绿色罗裙的少女发髻歪斜,怀里还抱着半截破碎的雄黄坛,兔耳虚影却在头顶欢快晃动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九道不同颜色的光芒自山谷升起——那是大姐的金色、四姐的青色、五姐的红色...光芒交织成虹,将整片麓明山染成绚丽的锦缎。
八妹醉梦熙拄着断刀勉强起身,白色劲装随风飘动,露出腰间缠着的狼尾布条。她望着天空咧嘴一笑,露出带血的牙齿:"早说要一起闯江湖,这次算热身!"话音未落,六姐醉梦兰突然从巨石后探出头来,蓝色襦裙沾满草屑,手里却举着几颗完好的野莓:"饿不饿?我藏了点心!"
山风掠过,漫山樱花簌簌而落。醉梦甜望着围拢过来的姐妹们,忽然想起幼时母亲总说她们九姐妹是九颗星星,落在人间凑成最亮的灯。此刻七妹终于转醒,虚弱地伸手去够六姐递来的野莓;五姐正用猫爪替三姐梳理打结的发丝;大姐和四姐则警惕地盯着远处,以防赤焰狐余党反扑。
"回家吧。"燕子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他递来重新系好的鸡形银钗,指尖还残留着战斗时的余温。醉梦甜任由他搀扶着起身,橙衣下摆扫过满地落英,腕间未及修复的银铃轻轻晃动,惊起几只归巢的燕子。九姐妹相携走在山径上,身后的麓明山渐渐隐入暮色,唯有彼此相握的手,比春日的暖阳更让人安心。
暮色渐浓,麓明山的青石小径上,九姐妹与各自的恋人相携而行。醉梦甜的橙衣染着尘土与血迹,却仍不忘从袖中掏出半块压碎的桂花糕,掰下碎屑喂给依偎在旁的九妹。九妹醉梦泠捧着觅两哥哥脱下的外衫裹住单薄的肩膀,发间残存的珍珠坠子在余晖里闪着微弱的光,轻声说:"等回家了,我要在鱼缸里养满山樱花瓣。"
走在前方的大姐醉梦香突然驻足,黄色劲装下的豹尾无意识地摆动。她回头望向落在最后的燕子严,挑眉道:"倒是你,这次护着我家老二立了大功。"话音未落,三姐醉梦艾已经蹦跳着凑过来,绿色裙摆沾着草叶,兔耳一耸一耸:"严公子的飞燕镖耍得真好看!比苏郎算账时拨算盘的手还灵巧!"
燕子严耳尖泛红,伸手替醉梦甜拂去肩头花瓣。素色长衫被山风掀起,露出内衬修补过的燕群暗纹——那是醉梦甜熬夜绣的定情之物。他瞥见五姐醉梦红正蹲在溪边,用猫爪蘸水替昏迷的七妹擦拭脸颊,冯广坪则守在一旁,将外套铺在地上防止露水打湿;四姐醉梦青盘坐在树桩上,青蛇虚影缠绕着手腕,正专注地替书生何童包扎被狐火灼伤的掌心。
"快看!"六姐醉梦兰突然指着天空惊呼。穿蓝色襦裙的少女发间还别着半截鼠形木簪,眼中却闪着惊喜的光。只见无数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,在九人头顶汇聚成九条发光的彩带,金、橙、绿、青...恰好对应着九姐妹的本源颜色。八妹醉梦熙兴奋地抽出半截断刀挥舞,白色劲装猎猎作响:"这可比我在江湖话本里见过的场面还气派!"
山风送来远处村落的炊烟,混着樱花与泥土的气息。醉梦甜望着姐妹们嬉笑打闹的身影,忽然想起清晨离家时母亲塞进行囊的油纸包,里面或许还躺着温热的糯米团子。她下意识往燕子严身边靠了靠,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温度,腕间未修复的银铃与他腰间的银燕佩轻轻相撞,发出细碎而安心的声响。
行至山脚下,暮色彻底浸染天际,远处醉府的灯火已星星点点亮起。醉梦甜望着熟悉的屋檐轮廓,想起清晨出门时母亲倚在门边反复叮嘱“早些归家”,鼻头突然发酸。她下意识握紧燕子严的手,却触到他掌心新结的血痂——那是方才为挡狐火留下的伤痕。
“疼吗?”她仰头看向他,橙衣上的鸡形暗纹在朦胧月色下泛着微光。燕子严低头轻笑,发间银燕簪晃出细碎银光,“不及你被藤蔓划伤的手腕疼。”说着便要去看她的伤口,却被醉梦甜轻巧躲开,“等回家让母亲抹药膏,她新制的金疮药最灵验。”
话音未落,前方传来三姐醉梦艾的惊呼。穿绿衣的少女突然蹲在路边,兔耳激动地颤动:“快看!野莓熟了!”她指尖所指之处,几丛艳红的野莓挂在藤蔓间,在月光下像缀着的红宝石。苏晚凝连忙掏出帕子,小心翼翼地将野莓一颗颗摘下:“带回去给弟妹们尝尝。”
八妹醉梦熙却突然抽出断刀,狼形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:“不对劲,这野莓开的花不该是紫色。”她话音刚落,六姐醉梦兰已经拽着南宫润后退几步,蓝色裙摆扫过草地:“阿熙说得对!《百草志》记载,紫花莓剧毒...”话未说完,五姐醉梦红突然化作猫形,灵巧地跃上枝头,红色皮毛在夜色中如火焰:“有妖气!东边林子里有人影!”
众人瞬间戒备起来。大姐醉梦香的豹尾绷紧,黄色劲装下肌肉隆起;四姐醉梦青悄无声息地吐出蛇信,青色衣衫泛起诡异的冷光。醉梦甜将九妹护在身后,破晓鞭发出嗡鸣,腕间残缺的银铃也开始发烫。唯有燕子严神色沉静,银燕佩在他胸前轻轻震颤,十二枚飞燕镖已滑入掌心。
“莫怕。”他低声对醉梦甜说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,“有我在。”
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,林子里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。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女孩抱着竹篮跌跌撞撞跑出来,发间还别着朵蔫掉的山茶花:“姐姐们救命!我摘野莓时...看到了大尾巴妖怪!”
醉梦甜率先放下戒备,破晓鞭的光芒缓缓黯淡。她蹲下身,橙衣扫过沾着露水的草地,轻声哄道:“别怕,我们送你回家。”怀中的九妹也探出脑袋,将觅两哥哥披在她身上的外衫解下,轻轻裹住小女孩颤抖的肩膀。
燕子严目光如炬,警惕地扫视四周,飞燕镖仍藏在袖中。其他姐妹也各自散开,形成保护圈——大姐醉梦香化作人形黑豹,在暗处无声巡逻;三姐醉梦艾揪着苏晚凝的衣角,从竹篮里翻出块干饼递给小女孩;八妹醉梦熙把玩着断刀,狼耳竖起,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。
“妖怪...长着好多条尾巴,会喷火!”小女孩咬着干饼,声音含糊不清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醉梦紫刚转醒不久,闻言脸色一白,九条狐尾虚影下意识地护住自己:“莫不是赤焰狐的余孽?”她的恋人纳兰京立刻挡在她身前,手中折扇化作利刃,泛着寒光。
六姐醉梦兰蹲在地上,仔细查看野莓藤蔓,鼠目闪烁:“这些藤蔓上有爪痕,不像是野兽的,倒像是...狐族的。”她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,紫雾再次弥漫开来,但与之前不同的是,这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。
醉梦甜握紧破晓鞭,鸡形银器重新发出光芒。她看向姐妹们,九人目光交汇,默契十足。大姐的豹吼、三姐的兔跃、四姐的蛇影...九种力量再次凝聚。燕子严站在她身侧,银燕佩光芒大盛,燕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翅膀拍打声震得紫雾翻涌。
“破!”九姐妹齐声喊道。醉梦甜的破晓鞭率先出击,缠住雾气中的黑影;八妹的狼爪撕裂虚空;五姐的猫爪如闪电般抓向敌人。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,紫雾消散,露出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狐妖。它的九条尾巴断了五条,浑身是血,眼中却满是恐惧而非恶意。
“误会了!”小狐妖突然化作人形,是个与九妹年龄相仿的少女,“我被赤焰狐追杀,逃到这里...这些野莓是我施了障眼法,想引来人救我...”说着,她咳出一口血,倒在地上。
九妹醉梦泠立刻上前,用鱼族特有的治愈术为她疗伤。其他人面面相觑,放下了武器。六姐从怀中掏出草药,五姐则用猫爪轻巧地为小狐妖包扎伤口。醉梦甜看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,心中一暖。
回到醉府时,已是深夜。母亲林秀琪守在门口,见到女儿们平安归来,红了眼眶。父亲醉合德则默默将受伤的小狐妖安排进客房。厨房里,三姐和五姐开始熬煮补汤;四姐和六姐研究着草药;八妹缠着觅风修她的断刀;九妹和小狐妖已经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天。
醉梦甜站在庭院中,望着漫天星辰。燕子严走到她身边,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:“累了吧?”她靠在他肩头,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,嘴角上扬:“有你们在,再大的困难都不怕。”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映得橙衣与素衫交织出温暖的光晕,仿佛诉说着平凡日子里最珍贵的幸福。